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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诞辰12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交流论文·
胡适之“徽州的背景”
---上庄文化生态
方利山
（黄山学院，中国黄山，245021）
[摘要] 绩溪上庄极具地域特色的徽州文化生态，是大学者胡适成长、成才的那个时代“徽州的背景”；胡适对上庄特色徽州文化生态的关爱呵护，启迪人们必须努力保护古村落文化生态，守住中华民族文化的根。
[关键词] 上庄 文化生态 保护
“文化生态保护区”概念的提出，是我国对文化遗产保护的一个创新性尝试。它不仅关注各类活态文化物种生存、演进的历史和现实状况，它们之间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关系，而且同时关注其赖以存在的各类物态载体、同时关注这些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安身立命的特定自然地理环境空间。保护文化生态就是保护包括自然生态环境、物态、活态文化遗产在内的精神家园、文化遗产生存空间。
胡适的故里上庄，是文化意蕴丰厚的徽州古村落，在国家级“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范围，其徽州文化生态内容丰富，特色突出，是胡适成长、成才的那个时代“徽州的背景”，着意保护这一特色文化生态空间，意义深远。
上庄——特色徽州文化生态空间
上庄古村落是天人合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人居杰作。七百多年前，辗转徙迁于此的朱、杨、邓、章、段等族姓和“明经胡氏”宗族百姓，根据上庄所处特殊的地理形势，按照中华风水学对村庄建设进行了精心的规划。村落依“竹根尖”山、傍“常溪河”水而建，背靠大山，地势高爽，负阴抱阳，山环水绕，宛如太师椅状，便于“藏风聚气”。为了“趋吉避凶”，村民还在村内开挖“仓屋塘”和水井以“镇邪”，所谓“池塘如明镜，制约竹根尖，清洗兼防火，护庄又利民”。上庄族众为“障空补缺”、“引水补基”，修筑了村庄水口坝堨，建造了杨林桥，栽枫树、杨树养育村头的水口林，引常溪河水入水圳流经全村，形成网状水系，使家家门前有清泉，方便村人取水、洗涤、浇花、灌园。上庄的民居布局与地貌自然和谐统一，族众赋予了这种匠心安排以文化象征意义，村中的水圳将全村分成根根“圆木”，数百栋民居构成“木排”的排体，全村布局随着地势呈木排村形，木排靠浮（胡）力支撑，象征胡氏宗族和村庄发展的关系。“木排”中心是上庄胡氏宗祠和支祠，祠前的旗杆象征木排的桅杆，常溪河似木排的缆绳，常溪河下游开阔的田野象木排出山的水面。上庄这座扬帆待发的木排，象征着胡氏宗族在学海、商海、宦海努力奋进的形象。上庄族众经过长时间对村落环境的悉心营构，使民居建筑和山川环境诗意地融为一体，形成了“曲水澄澜”、“竹峰插云”、“金山茗雾”、“井阜松风”、“杨林夜月”、“西岩瀑布”、“竦岭积雪”、“慈山晚钟”等“上庄八景”。这样一种强调人与自然相依相存的村落构形和布局。为胡氏宗族提供了宜居的自然地理生态空间。
上庄在明代以来基本上是“明经胡氏”宗族“一枝独秀”的宗族聚落。鳞次栉比组成木排村形的徽派民居有序地建构在常河溪边，“竹竿峰前，山萦水聚，杨林桥旁，星布棋罗”。（1）作为宗族活动的公共建筑，最早有建在杨林的“上川胡氏祖祠”。建于明代的上川胡氏宗祠“叙伦堂”则是胡氏总祠，此外分布于木排形村落中的还有：胡氏前门支祠“存根堂”、“积庆堂”、“敦厚堂”；后门支祠“笃庆堂”、“敬公祠”以及分支上的宗祠；七分支祠的“景致公祠”、“景惠公祠”、“景恩公祠”、“敦复堂”等等，宗祠堂号繁多，厅祠林立，构成了严密的宗族管理网络。此外，形成上庄浓郁人文氛围的还有常溪河上的杨林桥、大溪桥，建于村周、水口的观澜阁、蔚然亭、竦岭庵、香山亭、坝下亭、柏枝亭、慈善庵、杨林祖殿、皈善庵、关帝庙、文帝庙、“南团社屋”等。
上庄既是一个传统的宗族聚落，自明清以来又是一个族人四出经商，徽商经济日渐发达的村庄。到了清末，村中店铺遍于街巷，成为旌、绩、歙三县粮、油、茶、笋等生活物质的集散中转之地，村中柏枝亭十字街中心至今还可见鹅卵石拼成的“大铜钱”，象征上庄是古来“聚财”之地。人称上庄为绩北的“小上海”。据统计，繁盛时期上庄村内就有“怡泰杂货店”等土杂店12个，“庆余堂”等药店5个，“尔志米行”等米店3个，“同和糟坊”等糟坊2个，“胡有彩木器店”等木器作坊5个，“老烟馆”等鸦片烟馆5个，轿行2个，“启茂当”等当铺2家，首饰店2家，还有茶号、茧行、饭庄、灯笼店等等。上庄是“胡开文徽墨”创制者胡天注的故里。胡天注在休宁创制“胡开文徽墨”品牌，其胡氏一族把徽墨事业发展到大江南北，声震海内外，谚云“天下墨业在绩溪，制墨高手在上庄”，徽墨业集中代表了上庄徽商文化的历史辉煌。
上庄的徽州文化生态，尤其引人瞩目的是上庄突出的民俗民风、各类活态非物质文化遗产。
上庄民风崇文重教。明代遗民采薇子在“扬州十日”之后隐名逃匿绩北上庄，课徒为生，上庄胡祝三、胡尔光等胡氏族人均在其门下受业。在离上庄里许小溪口的山坡上，至今尚存采薇子墓葬遗存。而在上庄附近的宅坦村，宋景德四年（1007）就建有徽州最早的书院“桂枝书院”，“以教乡族子弟，群一族之英，兴一族儒学之昌”。该村人心向学，儒风独茂，仅清代就有二十多人著书立说，著作达四十多种六十多部，是绩溪北乡有名的“举人村”。上庄附近的各村庄，文会林立，文人会讲之风盛行。乾隆间有旺川萃升文会，道光间有旺川集贤文会、成敬文会、聚星文会、桂枝文会，上庄有毓英文会。绩溪是历史上有名的“邑小士多”的文风鼎盛之乡，仅清代就有民间书院8所，书屋74幢。而上庄村则有“上庄胡氏宗祠文荟馆”、敬业书屋、来新书屋、醉经轩、文武学堂、锦云书馆等七所私塾、还有胡斤如私塾、胡德春家塾、胡观琴私立小学校等。胡氏族人胡玉亭为鼓励族人读书，独资筑建了“醉经轩”，因其藏书多为通志堂、学海堂版经义疏类，取“醉翁之意不在酒，经籍之外便无文”之典，名为“醉经”。（2）
上庄还有地域特色突出的庙会民俗。一直流传在这一带民间的七月“太子会”，是由上庄、宅坦、余村、瑞川、择里五村共办的盛大民间祭祀活动，俗称“五朋”。“太子会”是徽州民间祭祀隋唐间农民首领汪华及其九子的地方神信仰民俗。汪华生于绩溪登源，在战乱年代起兵据有歙、宣、饶、婺、杭、睦六州，守土保民，后又顺应历史潮流，归顺唐王朝，使百姓免遭刀兵之若，他的“靖民”功业和九子的“威灵”，深受徽州百姓的钦仰爱戴，被尊为“汪公大帝”、“太阳菩萨”，“一二三太子，四五六诸侯，七八九相公”，千百年来，祭祀香火不断。上庄一带的“五朋”祭祀，銮驾仪仗齐全，祭猪供品齐备，场面盛大隆重，演戏娱神娱人，是一年一度的徽州民间狂欢节。“太子会”当天，全村少年儿童要进行全套戏剧人物化妆，八人抬汪公和太子的彩轿先行，四人抬大锣开道，十二门“三门铳”震天动地在天空炸响，锣鼓喧天，旌幡飘动，乐队齐奏，浩浩荡荡，在五村串户巡游。村民胸挂香袋，手捧燃香，跪拜行走，热闹非常。
在上庄还有六月抬汪公巡游田间看稻，保佑五谷丰登，保佑百姓安居乐业的“安苗节”、“六月会”。
上庄村民在营构徽派民居、祠堂建筑时，把徽州建筑装饰艺术砖、木、石雕传统工艺发挥得精采。上庄村街巷民居的门罩砖雕精美，民居内三雕艺术美仑美奂，门楣题额文采斐然，绩溪著名的民间三雕艺术大家胡国宾就在上庄留下了不少经典的兰花木雕和砖雕作品，而那些“青岚拱秀”、“绿绕春来”、“常溪流芳”、“北极星辉”、“得月轩”、“兴德为邻”、“耕读人家”等等题额，更平添古村的浓郁文气。
在上庄村村里村外，路边田野，多有路亭建筑。村人族众为“积德行善”，捐资修建路亭，供往来行人歇憩避风雨，亭内还有专人烧茶供水。上庄胡端五、胡任卿，就曾合建“竦岭亭”，并割田十余亩，供茶资之用。（3）宗祠将这类筑亭便民事迹，记入宗谱和祠堂里的“表彰室”。倡导淳厚民风。
胡适对故乡文化生态的呵护
胡适虽然只是在童年时期在上庄家乡受过九年的家乡教育，但是故乡的传统文化氛围，上庄那些物质的、非物质的文化遗产，都如影随形地陪伴着胡适的一生，胡适对故乡文化生态的痴情呵护，成为“胡适文化”的一大特色。
上庄的宗族社会形态给胡适印象极深。他曾专门写了《我父亲独立营造一个宗祠的故事》，介绍其父胡传在太平天国战乱后尽心竭力历时十一年重建胡氏宗祠惊心动魄的经历。1935年，胡适还为上庄胡氏宗祠支祠题写了两副楹联，楹联写道：“俎豆馨香，跻跻跎跎，同庆此祖宗神灵所在；水源木本，子子孙孙，勿忘了艰难缔造之功。”“水秀山奇，这里应有孝子贤孙，力田创业；羁人倦旅，何时重到清明冬至，分胙联欢。”（4）在撰楹联的同时也反映了胡适此时的心境。早在1919年7月，胡适在为旺川《曹氏显承堂族谱》作序时，就曾指出“中国族谱有一大毛病，就是‘源远流长’的迷信”，主张“以后各族修谱，从始迁祖数起”（5）。虽说中华宗族许多大姓的确“源远流长”，都是直接从三皇五帝发脉，都是炎黄子孙，追溯源流无可厚非，但是许多宗谱也确有“蒙冒滥承”的毛病，胡适所说亦有合理之处。胡适在1946年还向绩溪老乡了解家乡祭祖的情况，“家乡是否有名件一个名祠？”“记得家乡人祭祖宗时，祭桌上的香炉烛台各件，总称为名件。故有三事名件，五事名件之词，总称为三事件、五事件。此意是否不误？又凡坟前祭器，是否有名件之名？”（6）
上庄浓郁的尚文重教民风，使胡适得益非浅，让他尤其呵护有嘉。胡适之母冯顺弟，遵胡适的父亲胡铁花的遗嘱，坚持让胡适努力读书上进，不仅是手把手教字的开蒙老师，而且给熟师以优厚一倍的学金，要熟师特别给胡适“讲书”。胡适的“五叔”最会“说笑话”讲故事，其三哥、大哥、族叔有许多通俗白话小说书，特殊的文化环境，让胡适童年的“读书写字”学业精进，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白话散文的训练。
成名后的胡适，一直是家乡文化教育的热心支持者。1918年胡适留美归来后，对“朴克”、“三炮台”一类风行徽州而“新思想行不到徽州”的现象十分感慨，认为乡村教育“须先问这块地方上最需要的是什么。”他和同乡商议要办家乡的新式教育，（7）1928年，上庄毓英小学成立，胡适组织了旅外同乡会为学校筹资，亲兼小学校长，亲自为学校物色老师。还自出年俸二百四十元高薪，聘来南京教育学院毕业、多才多艺的鲍剑奴任教，村人都说这是“大博士请来小博士”。对于教学内容，胡适也积极建议提出意见。（8）还在美国**时，胡适就在思考“吾归国后，每至一地，必提供建立一公共藏书楼，在（故）里即建绩溪阅书社，在外即将建皖南藏书楼……此亦报国之一端也。”（9）1926年胡适与上海东亚图书馆经理汪孟邹倡议，并捐书三千册成立绩溪图书馆。大约在1930年，他又和族叔胡近人商议，在上庄择地开办图书馆，并准备将座落在杨林桥畔自己的房产捐作图书馆址之用，要柯莘麓具体负责筹办建馆之事。（10）对于为上庄文化教育有贡献的明末逸民采薇子，胡适心存仰敬，1917年**返里，即寻访到采薇子古墓，凭吊之后，还写了一首诗：“野竹遮荒冢，残碑认故臣。前年亡虏日，几个采薇人。”（11）
对于上庄家乡那些特别的徽州民俗，象“五朋太子会神会”、“大王会”、“小王会”等等，胡适回忆起来，特别亲切。即有他童年的亲身经历，也有他对徽州民俗的宣扬和品味。胡适强调“太子会是我们家乡秋天最热闹的神会”。“有一次，我们村里‘当朋’，筹备太子会，有人提议要派我加入前村的昆腔队里学吹笙或吹笛，族里长辈反对，说我年纪太小，不能跟着太子会走遍五朋。于是我失去了这学习音乐的唯一机会。”（12）上庄的这些“太子会”、“六月会”（安圣、扎火把、接观音、登舟、送观音、祭旗、送圣）、渡孤会、五猖庙会，在祭神之后，一般都要搭台唱徽戏，酬神同时娱人。象太子会“坐朋”一结束，就开始日夜连场演戏，邻近各村村民涌入上庄，热闹非常。那《打金技》、《郭子仪拜寿》、《武家坡》等等徽剧折子戏，让童年的胡适深受熏陶感染，他十一、二岁时，就组织一班同学跟着模仿，做些木刀、竹枪，借几副假胡须，在村口田里演戏，胡适一般是扮诸葛亮、刘备一类角儿，只演过一次被花荣射倒的史文恭。（13）对于徽州故乡的民俗，胡适亲闻亲历，很早就能以不同一般的眼光给以关注。1912年，胡适就打算以徽州祖先崇拜民俗为事例，写作《中国社会风俗真诠》（14）试图对这些特色民俗作一番研探。
胡适对上庄家乡的饮食民俗，钟爱之深，推崇之力，已是广为人知。胡适成名后甚至在美当大使时，都常由夫人江冬秀制作家乡徽菜“一品锅”招待宾朋显要，津津有味地向人们推介徽州家乡的“徽州粿” 、“徽州饼”和绩溪徽菜。梁实秋描述“一品锅”生动地写道：“一只大铁锅，口径差不多二尺，热腾腾地端上桌，里面还在滚沸，一层鸡、一层肉、一层鸭、一层油豆腐、点缀着一些蛋皮饺，紧底下是萝卜、青菜，味道好极。”（15）而苏雪林也曾因胡适“徽州饼”的款待而产生对徽商家世的深清回忆。胡适在《晚年谈话录》里，还对家乡的一种特色食品“索面”进行了“考证”，称其为古老的工艺制作。
胡适对故乡的民谣民歌，也十分宝爱。在白话文运动中，主张写新诗的胡适非常支持对民间歌谣的发掘搜集，他身体力行，积极搜集故乡的民谣民歌，1922年12月，他在《北京大学日刊》附张《歌谣》周刊，发表了自己搜集的《月亮起》以及江冬秀收集的《韭菜花》两首绩溪故乡民谣，并将《民间歌谣》送给绩溪家乡。1924年又在《歌谣周刊》中转录了罗蒂田在绩溪收集的一首歌谣《芭蕉扇》。在胡适热情的感染之下，胡适的亲友、家族成员：曹胜之、江润生、胡祖望等，都积极参与了故乡民谣的搜集。胡适对徽州民谣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贡献很大。
对于故乡特有的“徽州方言”，胡适更是情有独钟，念念不忘。胡适宣称：“徽州话是我的第一语言。我小时候用绩溪土话念的诗，现在也只能用绩溪土话来念。”直到胡适的晚年，他还对故乡的方言土语“爽性”、“错客”、“咯噔一下”、“湿漉漉”、“折烂污”等等，进行搜集评析。胡适曾特别有兴趣地谈到，人们常说的“多谢”一词，《西游记》九十四回中是“聒噪、聒噪”，竟跟我们徽州绩溪家乡民间至今仍在口头使用的方言土语“聒噪”是同一语根，同一意思。从故乡方言里，胡适看到了徽州文化和中华古文化一脉相承的渊源关系，看到了徽州文化的化石价值。
保护古村落文化生态的意义
胡适是一位在中国现代文化史上很有影响的人物，他在新文化运动中为中国的民主和科学所做的贡献，他对中国现代化所作的不懈努力，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化发展史上的地位。胡适的成才成名，固然和他留美喝洋墨水、受到欧风美雨的熏陶洗礼有关，但人们也都公认，这和他自小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浸润熏陶更有关。胡适既善于汲取西方现代的新思想，又对中华传统文化有深刻的体认，是“旧伦理中新思想的代表，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上庄故乡的徽州文化生态环境，是胡适成长成才最重要的“徽州的背景”。
上庄九年的家乡教育，母爱的深沉灼热，开启了胡适通往知识理性的天路。母亲冯顺弟的仁慈、温和、刚气，启导胡适一辈子懂得宽恕、体谅、和气。徽州有民谚：吃不尽的源头水，报不尽的父母恩。胡适为报慈母之恩，坚守对传统婚姻的信诺，和小脚女人江冬秀一辈子厮守，将孝顺文化发挥到了极至，成为民国七大奇事之一。在胡适的学术生涯中，他对徽州故乡大学者戴东原的学术冤案，作了长达20多年的执着平反努力；他对老乡朱熹夫子治学精神和方法不仅陶醉称赏，而且崇奉恭行；他对徽州文化中的徽商现象独具慧眼，分析评价最有新意；他对婺源当年“声势浩大” 的回皖运动坚决支持，保护徽州免遭肢解。所有这些，既是家乡徽州传统文化已充分融入胡适的血液，又说明特色的文化生态背景对文化名人成才内在的深刻影响。
胡适故里上庄这样的徽州古村落，包括徽州古村落在内的许多代表性的中华古村落，留存着相对完整的中华农耕文明和社会发展形态的文化生态，流淌着中华民族传统的血脉，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根。古村落文化生态，地域特色鲜明，文化遗产丰富。象上庄这样的徽州古村落，文化生态空间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以山水养人，以文教人，以礼仪聚人，以艺术冶人，出色地诠释着“地灵、人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经典内涵。上庄胡适故居内徽州民间艺术家胡国宾创作的兰花木雕隔窗，无疑给童年的胡适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胡适寓居台湾后，仍念念不忘“我从山中来，带来兰花草……”，胡适心中的《希望》一直浸润在故乡的徽州文化生态之中。要真切了解胡适之所以成为“胡适”，人们都会对胡适“徽州的背景”格外地捉摸和玩味，仅就这一点，我们也特别需要着意保护好上庄的特色徽州文化生态。保护产生“胡适文化”的根。
随着现代代进程的加速，上庄这样的徽州古村落在城镇化过程中，文化生态整体空间正在无情地被蚕食和消解。胡适当年那些“徽州背景”的乡村记忆，在上庄已很少有物态和活态的遗存。应象胡适那样，努力宝爱和呵护徽州古村落的文化生态，守护精神家园，保护中华民族的历史。我们任重道远。
2011年1月～4月
于胡适故乡古徽州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徽州文化生态研究》（09BZX070）、国家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基地重大项目《徽州宗族祠堂的调查研究及保护对策》(2009JJD70002)系列论文之一）
（方利山：安徽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黄山学院研究员。安大徽学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国家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基地重大项目主持人）
注释
（1）刘汝骥·题赞诗
（2）、（3）上川明经胡氏宗谱[Z]
（4）、（12）胡适 耿云志 李国彤·胡适传记作品全编[M]第一卷5册·北京：东方出版中心，2002.7.220.26
（5）、（14）胡承业·胡适外传[M]（第二集）·皖内刊，2008.5
64.10
（6）颜振吾·胡适研究丛录[M]·北京：三联书店，1989.2.236
（7）、（11）胡承业·胡适外传[M]（第二集）·皖内刊，2008.5.45.44
（8）、（9）、（10）柯家骅·胡适与故乡[M] · 北京：中国炎黄文化出版社，2008.8
28.29
（13）胡适四十自述[M] ·合肥： 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8.25.26
（15）梁实秋·梁实秋怀人录[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1
参考文献：
（1）颜振吾·胡适研究论丛[M]·北京：三联书店，1989.2
（2）胡继平·胡雪岩胡适家世家乡[M]·皖内刊，2005.4
（3）柯家骅·胡适与故乡[M]·北京：中国炎黄文化出版社，2008.8
（4）胡承业·绩溪牛片羽[M]·皖内刊，2005·7
（5）胡承业·胡适外传[M]（一集、续集、三集）·皖内刊，2008.5
（6）杭州徽学研究会·胡适研究文辑[M]·浙内刊·2001.10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