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国务院正式批准云南思茅市从4月8日开始更名为普洱市,市机关所在地的云翠区更名为思茅区,原普洱哈尼族彝族自治县更名为宁洱哈尼族彝族自治县。这一更名,体现了“三个尊重”和“三个认同”:尊重历史,实现渊源认同;尊重少数民族意愿,实现民族认同;尊重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意愿,实现社会认同。
据知,在清朝雍正年间,中央就在思茅设立了普洱府,沿用了200多年,民众对此已有深厚的认同感情,普洱从读音到内涵,都得到了当地各族人民长期的认可。而近年来,当地各界纷纷表示“思茅”应更名回“普洱”,这对该地区4.5万平方公里的九县一区257万民众来说,是一件关系稳定和发展的好事。
由此,人们不禁立即想到无数徽州人多年呐喊恢复“徽州”的努力。
古徽州从秦始皇分天下为三十六郡,设黟、歙二县时起,就开始形成相对独特的地理文化单元,唐以来一府六县(黟县、歙县、休宁、祁门、婺源、绩溪)格局形成至宋时正式定名“徽州”,“徽州”之称沿用了近千年,“徽”者,美好也,古徽州一府六县“新安大好山水”,黄山、白岳、新安江,山川锦绣,地灵人杰。自宋代以来,日益繁盛和成就突出的“徽州文化”成为中华儒学文化的典型代表。千百年来,百姓对“徽州”、“徽州文化”感情深厚,有强烈的乡土和文化认同。朱熹著作中至少216次强调自己是新安徽州人;胡适从来以“我是徽州人”、“努力做徽骆驼”而自豪,许多祖籍徽州的文化名人、游子贤达,都始终努力追根寻源,以徽州为故乡。可见“徽州”在历史上和百姓中的重量。
蒋介石为剿灭红军,1937年强行将徽州婺源划入江西,引来了婺源县上到县议会下到广大百姓的强烈反对,连绵十年起伏不断的“回皖运动”,即使在蒋介石的严厉训斥中,百姓也未屈从,在徽州老乡胡适的帮助下,1947年当时国民党只好将婺源划回徽州。回皖成功,婺源城乡百姓为回娘家奔走相告,喜极而狂,摆香案、放鞭炮,“徽州”情结感动了历史。
由于种种原因,1987年,有近千年历史、文化积淀深厚的古徽州,不仅婺源未能“回皖”,徽州文化腹地的绩溪又被划出“徽州”,“徽州”也被一夜之间改成了“黄山”。
这一改名,不仅不合法理(见章亚光有关论文),而且违背了广大百姓的意愿。20年来,各界人士,利用各种场合和机会,利用各种方式,坚持不懈地为恢复一府六县的“徽州”而奔走呼号,作文痛斥这种改名和区划变更的无文化、不科学、不合理,差不多每年都有有关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建议、提案,百姓们呼喊!为什么不能尊重历史,实现徽州文化的文化认同,而要强行通过行政肢解把徽州文化搞得支离断裂?为什么不能尊重婺源、绩溪广大徽州百姓的意愿,硬要斩断植根于百姓心中的徽州文化文脉?为什么不能尊重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意愿,对显然有失误的区划变更和不合适的改名进行改正?
“徽州”更名“黄山”,造成至少四个“黄山”概念的混乱,使徽州境内到处是“黄山”,又大多不是“黄山”,给中外游客造成了许多误解和遗憾。婺源到上饶汽车六小时,到屯溪只要2小时;绩溪到宣城需要三小时,到屯溪只要40分钟,区划的变更无形之中浪费的行政成本,计算一下是一个惊人的数字,百姓的血汗钱就在这种不合适的区划变更中被白白浪费了。更糟糕的是,富有特色的徽州文化生态区域,在这种人为的割裂中,丧失了完整性,文脉被切割,极大地影响了对这一中华文化瑰宝的整体保护,不利于徽州文化的整体推介,也影响了徽州文化的整体旅游开发.“徽州”改“黄山”,在当时出于打黄山牌的考虑,但是忽略了“徽州”这一文化的历史重量,不是一个“进步”,而是一种文化无知,是人所共知的一个失误。这一失误的恶果在人们越来越重视文化软实力作用的今天,正在日益显现出来。
我们说的恢复“徽州”,和个别人鼓噪的分离黄山风景区的“徽州市”不是一个概念,“吾徽之黄山”永远是徽州皇冠上的璀璨明珠,谁也别想把黄山风景区从徽州分割出来,不管这类人怎么“论证”,怎么鼓噪,“黄山白岳”作为徽州的别称,是历史事实,也是徽州的文脉所在,在强烈的渊源认同、文化认同、社会认同面前,这类人的瞎捣腾是在和徽州民心相背,而民心不可违。
徽州人共同呼唤:尊重历史、尊重渊源、尊重民意、尊重认同的价值,恢复可爱的“徽州”,让徽州文化“世世代代”完整地没有遗憾地传下去,让徽州文化为中国和世界作出更大的贡献,陶行知夫子的警言值得牢记:“为徽州做一个全局的通盘筹划”,要建立和保护“徽州千年不拔之基”,千万不要辜负新安大好山水,要努力造成新“徽州的新境界”---这是“徽州人的新使命”!
(菲元 丁亥春 于 屯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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