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汪公”民俗的当代承续
方利山
（黄山学院，中国黄山，245021）
【摘要】隋唐汪华靖民爱国义举凝聚中华民族的人文精粹。由汪华信仰衍生的“抬汪公”民俗，富有固本培元的当代价值；抬汪公民俗的当代承续状况喜忧掺半；“抬汪公”民俗的当代承续需有高瞻远瞩的策划。
【关键词】汪华 靖民爱国 固本培元 策划
隋朝末年，“王政不纲，豪杰并起，各建号郡邑”，天下动荡，民生凋敝。歙州登源的汪华（580-649）在海内“世变”“分乱”之中起兵守土，据有歙、宣、杭、睦、婺、饶六州，保境安民，以容和之政治理地方，“赈乏窒奸”，“抚养黎庶”，使一方百姓免遭兵火戕害，得以安居乐业；后李渊、李世民兵起太原，以唐代隋。在百姓企盼统一、向往天下安定的历史大潮面前，汪华又“识机慕化”，顺应历史潮流，果断结束一方割据，诚意上表归唐，维护国家统一，并为唐王朝的天下初定鞠躬尽瘁，作出了大的贡献。正如南宋大学者罗愿在《新安志》中所颂扬，汪华的起兵建号称王和此后的上表归唐，都是“不失正道”的了不起的义举，“始终出于‘靖民’” ，①其两念都归于“靖民”、使百姓安定不受兵革之祸这一“是”。因此，汪华的历史功绩得到了唐王李渊、李世民以及此后历代封建王朝的肯定，受到多位帝王的褒扬，更受到六州民间百姓的热烈拥戴和无尽的缅怀。千百年来历久不衰、声势浩大的“汪华信仰”，遍及徽州及周边地域广大乡村的汪王崇拜、“汪王祭”活动，在长期的演进中，衍生出了植根民间、内容丰富、影响深广的“抬汪公”民俗，成为徽州文化最重要的民俗事象。
“抬汪公”民俗承续价值
一千多年来，徽州和周边各州民间百姓怀着对汪华这位杰出历史人物的崇敬膜拜，在城乡遍建汪王庙、忠烈祠、太子殿、相公庙，供奉“太阳菩萨”汪华及其“一二三太子、四五六诸侯、七八九相公”的九子神位，在其生辰、忌日和重大节庆、民间庙会时，举行隆重盛大的“汪王祭”、“抬汪公”巡游等仪式。仅在古徽州城乡，名传四海的就有“绩溪登源花朝会”、“绩溪西坑赛琼碗”、祁门、黟、歙“游太阳”、“屯溪黎阳跑马磨豆腐”，岩寺潜口汪公灯、歙县丰瑞里“抬汪公”、歙县溪头嬉菩萨、歙县武阳汪公灯、绩溪余川“抬汪公”、绩溪上庄“安苗节”、歙县薜潭“划龙船”、歙县中村“扎龙阁”、绩溪扬溪“破寒山”、绩溪墈头“太子会”、歙县渔梁“比亮船”、歙县瞻淇“嬉渔灯”等等“抬汪公”祭汪华的特色民俗活动。这些特色徽州文化民俗，又在长期的演进承续过程中，培育出了徽菜、徽剧、“黎阳仗鼓”、“祁门游太阳儺舞”、舜溪“十番锣鼓”、“隆阜抬阁”、“绩溪喷火狮”等等特色徽州文化“非遗”项目。徽州先人在敬仰汪华的民俗中，结合中华传统礼仪文化的弘扬，发挥徽州人的聪明智慧，把隆重肃穆的汪王祭祀和民间烹饪技艺、徽州戏曲技艺、体育表演竞技、徽州民间纸扎灯彩艺术相结合，打造了一大批徽州文化靓丽的“非遗”品牌，把“抬汪公”汪王祭办成了在徽州历史上影响很大的民间狂欢节。六百多年前，明代洪武年间被派往云、贵戍边的徽州汪、鲍、胡、方姓氏官员，率族人在云、贵定居繁衍，同时也将“汪华信仰”带入黔地，在贵州屯堡等地民间，数百年一直沿续着“抬汪公”民俗。1902年日本人类学者鸟居龙藏就发现了这些奇特的地域民俗，感叹贵州屯堡人一直“保持着祖先遗风”“真是不可思议”。2004年贵州屯堡的“抬汪公”民俗，还在第七届中国民间艺术节上捧得山花奖金奖。②⑤
这些多姿多彩的“抬汪公”民俗，通过民众对汪华这位徽州历史伟人的虔诚敬拜、衷心拥戴的表达，一代一代地传承着大中华一些最基本最重要的理念：人民最大，爱民至上，国家统一，国泰民安。“抬汪公”民俗向世人昭示：爱国爱民者万代不朽，最得人心。是人们对“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中华先人永久的讴歌和激情的颂扬。它是一种对中华文明根和魂的坚守。“抬汪公”民俗经过一千多年的绵延不绝脉脉相传，其精神内质早已融入中华传统文化根基，成为伟大的中华民族精神的一部分。今天，习近平总书记等国家领导人强调“在中华民族几千年绵延发展的历史长河中，爱国主义始终是激昂的主旋律，始终是激励我国各族人民自强不息的强大力量”②，要“继承和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传统美德”③，“五千年厚重历史文化是我们民族的根和魂，要坚持不忘本来、固本培元”④，我们更加深切地感到，包括流传一千多年的“抬汪公”民俗在内的中华传统文化，蕴含着中华先人的价值理念，思想精髓，向往追求。“抬汪公”民俗和其它大量的中华民俗习尚精华一道，组成了中华民族的根和魂。承续和保护好“抬汪公”一类重要民俗文化，其实也就是不忘本来，固本培元。
特别是在帝国主义虎视眈眈，世界并不太平，祖国尚未统一的当下，社会思想多元化，而十年浩劫对中华传统文化的毁坏遗患严重，我们尤其需要“深入阐发中华文化的历史根源、独特创造和思想精髓”，大力倡扬中华先人一心为民，维护国家统一、大智大勇、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抬汪公”民俗作为汪华历史功绩的生动见证，作为六州百姓颂扬英杰、企望国泰民安的生动见证，其当代承续，意义深远。
同时，生动精彩的“抬汪公”各种民俗活动，经千百年流传，民间百姓早已将其演进成徽州文化的特色“非遗”项目：抬汪公汪王祭，是徽菜烹饪技艺的大比拼；是徽剧徽戏的大操演，是徽州工艺艺术的大展示，是徽州体育竞技的大创造，这些纪念汪华的鲜活徽州民俗文化，以贴近千家万户百姓生活、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构成千百年来徽州宗族社会民间实态一部分，融合成世人瞩目的徽州社会乡村文明，和其它灿烂的徽州文化一起共同组成徽州人文的根和魂。在今天国家级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区建设中，在皖南国际文化旅游示范区建设中，我们最需要发掘文化内涵，提升文化档次，把徽州文化旅游搞动、搞活、搞精彩，而徽州“抬汪公”民俗，有声、有色，多姿多彩，植根民间，历史悠久，恰恰是徽州文化生态保护中最应该高度重视的题中应有之义，也是撬动皖南国际文化旅游的珍贵宝贝和有力杠杆。
“抬汪公”民俗承续现状
“抬汪公”汪王祭民俗，作为在徽州等六州深入民心的汪王信仰，千百年绵绵不绝，影响广泛而深远，绝不亚于在东南流传深广的妈祖崇拜。既使一千多年前唐朝狄仁杰禁民间滥祭，奏毁“淫祠”，吴楚毁祠千七百房，也未能动摇六州官民对汪华的顶礼膜拜。历代的新旧更替风水轮流转，而“抬汪公”仍旧风风火火、热热闹闹地在民间百姓中承传延续。近百年来在战乱、兵火、翻天覆地的大变革中，徽州等六州汪王庙屡毁屡建，“抬汪公”汪王祭民俗或兴旺或寂廖。在极左思潮指导下，我们一直没有能善待中华传统文化，在“斗斗斗”的年代，乡村士绅覆灭巨变，乡村传统根基被铲除，“抬汪公”汪王祭民俗被视作封建迷信，被砸烂打倒，几无容身之地。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歙县许村百姓要抬汪公祈雨，倡议者差点被当作搞封建迷信破坏活动者惩处。特别是在十年浩劫大革文化命之年月，千百年延续的“抬汪公”汪王祭民俗基本中断，在“破四旧”“砸烂旧世界”狂潮中消失，歙县承狮丰瑞里的造反派队长举斧头劈开了汪王神像的脊背，捣毁了汪公庙。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中华传统文化逐渐复归本位，歙县昌溪的吴姓、周姓百姓自发捐款，你三块我两块，在村中水口坦重修了“忠烈庙”，重塑了汪公像，恢复了汪王祭。歙县承狮丰瑞里村民张文华等和村中江姓、汪姓民众自发修盖了汪公庙，恢复了正月十三抬汪公巡游祈福和六月六汪公看稻安苗的民俗。每年正月十三，丰瑞里村民比过春节还要隆重热闹地迎接“抬汪公”巡游队伍，十分虔诚地纪念这位徽州历史伟人。歙县绵潭汪卫东等民间百姓投入几十万资金兴建汪公庙、重塑汪王金身，在新安江畔隆重祭汪华，活动促进了当地文化旅游的发展。绩溪上庄和余川也年年举办抬汪公、祭汪华大型民俗活动，现在已办成了名传海内的“安苗”文化节。而贵州屯堡地区的“抬汪公”民俗，也在改革开放后盛大地恢复，每年正月十七、十八、十九日，这里的徽州人后裔和各族百姓，都要沿袭古老习俗，隆重“抬汪公”，扮地戏，展示地域风情，引来海内外游客、文化学者，人山人海，“抬汪公”文化旅游节一年比一年热闹，成为知名的文化旅游品牌。
和民间顽强承续“抬汪公”汪王祭传统文化情况同步，政府官员也有一个从抵制、疑虑到认同、支持的迈步过程。前些年当丰瑞里民间百姓盖汪公庙“抬汪公”时，公安局有人调查，村干部被约谈，电话阻拦制止，生怕这一“封建迷信”漫延，很是有些纠结；随着徽州地域汪华文化研究的逐步展开，国家对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精华的大力强调，汪华故乡的当政者重新认识“抬汪公”民俗，逐渐将包括“抬汪公”在内的汪华文化发掘承续作为文化建设的一部分，一步步重视。歙县云岚山汪王墓的维修保护，从荒草没膝的宰牛场到省级文保的确定，就是民间和政府多年不懈努力共同协力的典例。在市、县领导的关心支持下，2012年清明节，在徽州古城徽州府衙前，六十多年来第一次举行了徽州“抬汪公”民俗大巡演，抬汪公进府城巡游，祭祀汪华的黎阳仗鼓、十番锣鼓、喷火狮等特色“非遗”项目精采复活，安徽电视台等全国二十二家电视台联线直播。在政府支持下，徽州地域的清明汪王祭祀和“抬汪公”民俗正在得到更好的保护和承续。2013年安徽省人民政府政策研究室和汪华文化研究会经过调研，写作长篇汪华文化调研报告，省领导肯定了汪华文化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应该承传弘扬，民间和政府共识的形成，进一步推动了汪华文化研究和“抬汪公”民俗的保护。在这一推进过程中，汪华文化研究会和一大批内外学者的热情支持和关注，其功甚大。
徽州的“抬汪公”民俗，在几十年疾风暴雨、特别是十年浩劫的强劲冲击下，大多数乡村的汪王庙已拆毁不存，活动基本消失。“汪王信仰”在年青人心中已基本没有记忆，汪华史实不为所知，一些基层干部也未能看到复活这一特色民俗对乡村文明建设、对当地文化旅游开展的意义。因此，“抬汪公”民俗的复活承续还有许多实事要做。
“抬汪公”民俗承续愿景
徽州“抬汪公”民俗，其精神内质，传递的是守土保民，承流宣化，维护国家统一，为国尽忠的中华传统文化正能量，它又是在徽州文化民俗习尚中带有统领性质、在历代得到民间百姓广泛认可的特色文化现象，在我们谋划以徽州文化特色动态“非遗”做大做强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做大做强皖南国际文化旅游示范时，不失为一个需要努力策划的关注点。
我们认为一年一度的黄山国际旅游节暨徽文化节，目前感觉是越办越缺少鲜明主题，越办越缺少文化内涵，越办越缺少群众参与热情，越办越缺少生动形式，亟须要改换思路，从徽州自身文化的根与魂上找灵感，找出路，应该进一步解放思想，接徽州千年地气，筹办徽州百姓自己的“汪华文化旅游节”：
把伟人故里的汪公形象竖起来。
把徽州府城“承流宣化”、“守土保民”“六州重镇”“三辅名藩”四面坊重新竖起来。
把汪公庙、忠烈祠和汪氏宗祠博物馆群串联起来，使之成为海内外汪氏宗亲及各方百姓膜拜汪华的圣殿，带动徽州宗族寻根旅游，光大感恩报本、倡扬祖德、弘仁扬善的中华传统美德。
把徽州代表性的“抬汪公”民俗节目：象黎阳仗鼓、跑马磨豆腐、绩溪赛琼碗、祁门儺舞游太阳、歙县溪口嬉菩萨、宣州颠轿子、上庄汪公看稻安苗、瞻淇嬉渔灯等等，认真地加以发掘、整理、编排、精采地加以复活、组合，艺术地和盛大地加以演示，这些“非遗”节目的演示性保护，是对徽州文化在旅游利用上的进一步推进，是徽州文化生态保护的主体工作，也是对徽州千年文化根和魂的守护，功莫大焉。
汪华文化节还可以举办汪华文化论坛、汪华文化书画展、组织汪华文化考察主题游。
------这样的汪华文化节，乡村民间百姓是活动主体，企业主和汪氏宗亲积极参与，政府完善激励机制，应该是百姓热心的民间文化狂欢节，凝聚徽州文化旅游人气的大策划。
习总书记最近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作了精彩的概括，习总指出：“包括儒家思想在内的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蕴藏着解决当代人类面临的难题的重要启示，比如，关于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思想，关于天下为公、大同世界的思想，关于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思想，关于以民为本、安民富民乐民的思想，关于为政以德、政者正也的思想，关于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革故鼎新、与时俱进的思想，关于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的思想，关于经世致用、知行合一、躬行实践的思想，关于集思广益、博施众利、群策群力的思想，关于仁者爱人、以德立人的思想，关于以诚待人、讲信修睦的思想，关于清廉从政、勤勉奉公的思想，关于俭约自守、力戒奢华的思想，关于中和、泰和、求同存异、和而不同、和谐相处的思想，关于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乱、居安思危的思想，等等。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富哲学思想、人文精神、教化思想、道德理念等，可以为人们认识和改造世界提供有益启迪，可以为治国理政提供有益启示，也可以为道德建设提供有益启发。”习总强调：“不忘历史才能开辟未来，善于继承才能善于创新。优秀传统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传承和发展的根本，如果丢掉了，就割断了精神命脉。我们要善于把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和发展现实文化有机统一起来，紧密结合起来，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继承。”不能妄自菲薄，不能数典忘祖。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体现着中华民族世世代代在生产生活中形成和传承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审美观等，其中最核心的内容已经成为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这些最基本的文化基因，是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在修齐治平、尊时守位、知常达变、开物成务、建功立业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标识。”⑥习总书记的重要指示，对我们大力承传弘扬包括“抬汪公”民俗在内的徽州文化是极大的鼓舞。
徽州从来“八山半水半分田，一分道路和庄园”，寸土寸金，千方百计地保护好、利用好老天和老祖宗厚赐我们的自然资源和文化资源，切实推进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建设，做大做活我们的旅游产业，是我们徽州建设全面小康社会的重要途径。徽州乡村文化旅游需要“一村一品”，避免同质，努力打造各种徽州文化特色旅游新业态。而徽州“抬汪公”“汪王祭”民俗，是一个蕴聚着许多徽州文化特色“非遗”项目的聚宝盒。各地“抬汪公”都有自身特色。其保护开发利用，最符合这一需要。如果它能得到各方面的充分重视，发掘整理得好，保护利用得好，形成各地的民间狂欢节，很有可能是实现皖南和徽州文化乡村旅游新突破的重要支点。
徽州“抬汪公”“汪王祭”，民间百姓将其从单纯的宗族传统祭祀活动，衍化成了泛宗族的“嬉菩萨”各种民间技艺、民间艺术、民间体育表演竞技娱乐活动，虽然旨在“娱神”，其实意在“娱”人。“嬉菩萨”这一个“嬉”字，既十分古老，又十分通俗和现代，“嬉”者，“玩”也，现在的时髦叫“休闲”、“旅游”。我们搞文化旅游，一直梦寐以求的，不就是城乡四季都游人如潮，所有来游“嬉”的海内外宾朋都乘兴而来，尽兴而去吗?应该把徽州的“汪公菩萨”，象这些年贵州屯堡那样，在乡村热热闹闹、声势浩大、精美丰富地“抬”起来、“嬉”起来，把“跑马磨豆腐”在黎阳街、屯溪老街“跑”起来，把“赛琼碗”，‘赛龙船“、”赛花灯’在新安江岸上、水上摆开来，把“游太阳”、“破寒山”演起来，把徽州“抬汪公”“汪王祭”做成有大影响的特色旅游品牌。办成承传千年文化的民间狂欢节。人家云南一个“三月三”，光“泼水”就为当地百姓带来了丰厚的收益，而我们的汪华文化，有“十八朝”、“六月六”、“八月十三”等等，徽州“抬汪公”“汪王祭”民俗中有这么多珍贵“非遗”项目，它们的发掘和精采复活，是守护文化根和魂的历史责任，也是关涉民生的大事。让我们把“抬汪公”民俗这类徽州文化的宝贝，“嬉”得出色，“嬉”出名堂，“嬉”出文化，“嬉”出效益，为老百姓“嬉”出实惠，把习总书记关于继承和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指示精神落到实处。
2014年9月于汪华故乡徽州屯溪
（方利山1947。6-- 男，安徽歙县人，黄山学院研究员，安徽大学徽学研究中心专职研究员，安徽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汪华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国家教育部重大项目首席专家、主持人，主要研究方向为徽州文化。) |
